孔子在《論語•為政》中把人生各個不同階段概括為:三十而立,四十而不惑,五十而知天命,六十而耳順……于是,一些領導干部便結合反腐倡廉實際,提出了“看淡”人生的見解,即:三十看淡得失,四十看淡前程,五十看淡功利,六十看淡待遇。細細想來,如此“看淡”,還是頗有一些道理的。
三十“而立”,此時的官員多為當官伊始,正是事業起步的時候,應當看淡去向、崗位、報酬,力戒投機取巧,患得患失,把主要精力放在學習、工作上,放眼未來,立足當前,打牢奮發圖強、積極進取的思想基礎。
四十“不惑”,此時應當看淡權力、地位、名譽,常修為政之德,常思貪欲之害,常懷律己之心,樹立正確的世界觀、人生觀、價值觀,切莫馬失前蹄,倒在春風得意之時。
五十“知天命”,到這個年齡的官員已是為官多年,位高位低,權大權小,基本定局,此時應當看淡權利、金錢、美色,尤其是到了“五十七八,再干白搭”的年齡,更需力戒“有權不用,過期作廢”的心理,知足者常樂,一如既往地心為民所系,權為民所用,利為民所謀。
六十,便是“耳順”之年。雖說“耳順”,被注解為“聞而知之”,但是畢竟人已退位,無職無權,此時應當看淡榮華富貴,切莫想入非非、盲目攀比,正視現實,熱愛生活,安度晚年。
所謂“看淡”,其實就是用平淡、平常、平靜的眼光看待、分析、判斷和處理事物。前面,筆者講了那么多“看淡”,無非是提醒官員對于功名利祿等身外之物,對于不屬于自己的東西,不要去刻意追求,不要盲目索取,更不能去做損人害己、爾虞我詐的事情,否則,很可能是“機關算盡太聰明,反誤了卿卿性命”。事實證明,一些腐敗官員落馬,一個重要的原由就是在人生的重要轉折關頭,對很多問題沒有“看淡”,以至于走火入魔,誤上賊船。例如:剛過“不惑”之年的亳州市組織部長王壽林,事業可謂如日中天,順風順水,但他忘乎所以,利令智昏,靠“跑官賣官”收受賄賂近百萬元,被判處有期徒刑7年,使得一顆政壇“新星”,成了自我毀滅的“流星”。又如,已過“耳順”之年的原阜新市委書記王亞忱退休后,看到昔日的部屬待遇比自己要好,心里極不平衡,重新經商賺錢,通過假出資、假驗資、假身份等非法手段,將他人數千萬元資產據為己有,被判處有期徒刑8年。
然而,有人認為,“看淡”是一種逃脫、退避與無能的表現。而以筆者之見,這種看法是不對的。歷史上許多英雄豪杰,仁人志士,正是在“看淡”之后,方才做出驚天動地的壯舉。毛澤東、周恩來、鄧小平等老一輩革命家哪一個不是“看淡”了千百年封建社會的傳統、世俗、禮教之后,而與之分道揚鑣,把自己的一生獻給了共產主義的偉大事業。所以,從這個意義上說,“看淡”,是一種精神、向往,是一種超脫、解脫,是一種鋪墊、進取。對于領導干部來說,凡事看淡一些,想開一些,退讓一些,在轟轟烈烈中保持一種平靜的心境,是十分有益和必要的。
當前,隨著監督力度的加強、加大,有些官員發出了當官“難”的哀嘆。難在那里?難在再也不能像過去那樣手握大權、為所欲為了。這就更需要用“看淡”的眼光,去審時度勢,洞察一切,看淡權力、看淡名譽、看淡地位,“橫眉冷對千夫指,俯首甘為孺子牛”,老老實實、畢恭畢敬地為人民掌好權、用好權。當然,要做到“看淡”,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,我們可以把諸葛亮的“淡泊明志,寧靜致遠”作為人生追求的座右銘,在實踐中練就“淡泊”、“寧靜”的品格、心境和胸懷,這正是我們戰勝腐敗的精神支柱。